爸爸, 是屬於那種, 可排在千古風流人物級等的. 他聰敏, 慧捷, 細心, 幽默, 中英文造詣俱佳, 是空軍飛官出身, 曾三度赴美受訓. 把拔是那种凡事先替他人著想, 將他人福祉擺在個人之上的人. 凡在爸爸周遭的人, 無論親戚朋友都是幸運兒, 受到爸爸的照顧. 父親還是性情中人, 看戲會感動的落淚, 化做春泥也護花類型的.
把拔因年幼失怙, 疼我和弟弟們, 疼到心坎上. 只要是我們的事, 他事必參與. 從刷牙, 拔牙, 做功課, 看電影, 吃糖果, 買包穀, 聯考陪考, 教騎單車, 讓我們騎在肩頭或背上玩騎馬打仗, 就連上街買個煤油, 老爺單車上也是一前一後載著弟弟和我. 媽媽有時看不過去, 戲道: "乾脆背著孩子們去飛行吧".
我們最喜歡到醒村大水溝, 坐在石橋墩上, 等爸爸下班. 讓爸爸牽著手, 一起走回家. 順便報告, 小孩們一天所發生的雞毛蒜皮. 有次, 我爬上醒村防空洞旁的大榕樹頂, 因為太高, 突然嚇的不敢往下爬, 爸爸聞報趕來, 溫言哄勸我一步一踏的爬下樹. 某日, 糖廠小火車翻車, 榨糖的甘蔗, 佈滿鐵軌兩旁, 我和弟弟上前湊熱鬧, 也檢了根回家. 被爸爸訓斥一頓. 我心裏不服, 嘟嚨道: "為什麼別人能檢, 就我們不能?" 爸爸說: "不是大家都這麼做, 這事就是對的."
別人家是重男輕女, 我家是女兒特別得寵. 此事與我是否特別乖巧优秀無關. 唸台南女中時, 某次期末考, 我發高燒, 書沒讀完, 爸爸坐在床旁邊, 唸書給我聽, 足足唸了三個鐘頭, 助我背默. 上大學時, 我在台北中興大學, 爸爸幾乎每隔一個星期, 都來合江街看我. 常說: "女人要有本事, 想嫁什麼人沒有." 大學畢業, 在中山北路的大同公司總公司做英文祕書, 一年後考上海關關務人員乙等特考. 媽媽認為有個金飯碗, 留在國內即可, 爸爸力主我定要到美國唸書. 剛出國時, 並無獎學金, 是拿著家裏節衣縮食的牙縫錢, 來美一搏. 到美國的第二個學期, 因成績优異, 關始拿獎學金.
小時覺得, 爸爸好棒! 和爸爸好親, 好近. 時至今日, 走過天涯路, 仍然覺得, 爸爸是世上最好, 最窩心, 也是我最佩服的人, 有爸爸的感覺真好.
有則故事, 講個富翁做善事, 將佃農們的借據全部燒掉. 眾人感恩, 紛紛輸誠, 願為馬前卒者有之; 願做牛做馬者有之; 願結草銜環者有之, 只有一人告訴富翁: "我願來世做你老子." 富翁一聽大怒, 斥道: "我於你有恩, 你卻在口頭佔我便宜!", 此人解釋道: "做你爸爸, 乃為護你周全".
六月十七號, 星期天, 是美國的父親節, 願天下所有父親, 都能護子女周全; 也願天下子女都能疼惜,善待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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