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May 11, 2007

祭炯崙大師兄 (by 林憶蓉)

祭文一: 還我真如 (by 林憶蓉)
有人說, 眼淚是上帝權力的象徵. 為什麼呢? 譬如, 牠讓我們與炯崙結識, 惺惺相惜時, 又將他召回. 難過的淚眼糢糊, 豈非神的撥弄.
炯崙在岡山空小五, 六年級, 任忠班班長, 畢業時全校大排名, 他名列前茅 後暱稱其為大師兄, 實與坊間通俗武俠小說無關. 大師兄是那种意見特多, 自我要求高, 鬥志旺盛, 聰捷又有能力興風作浪的人. 他嘗喟嘆: “非此殘軀, 我的成就當不止于此.” 可憐世間事本來就沒有”如果”, 只有”如此”, 事情就是如此.
小學同班時, 覺得炯崙作文特別強項, 字也寫得工整勁拔, 心裹好生佩服. 我撲騰半天, 將作文範本遍翻, 也只湊和出些莫名其妙的俗句, 像 “人不立志, 如海上航行的船沒有舵”, “遠山近樹, 車子很快的到了目的地” 等. 在小六畢業記念冊上, 至今還記得, 大師兄題的是 “君行車, 我戴笠, 他日相逢下車揖”. 鄉下孩子, 何曾見過這麼有學問的對句. 炯崙家學淵源, 母親是嶺南大學高才生, 他的國學底子應是由此而來. 近四年來, 經由網路及電子郵件, 和炯崙再度聯繫上. 走過天涯路, 終究還是回頭! 得知大師兄曾負笈美國, 在芝加哥近郊的西北大學, 得企管碩士, 來硌杉璣公出, 最近時, 離吾家只有十分鐘路程, 卻緣慳一面. 終於在2004年9 月, 高雄見到了炯崙伉儷. 師嫂維玲落落大方, 持家有道, 家裹窗明几淨, 一塵不 染. 對炯崙不離不棄, 情義可感. 所有在美國的同學, 大家都誇. 當時大師兄即告知, 醫生說他只有四年的時間. 未料一語成讖. 美人名將, 人間不許見白頭, 炯崙壯年辭世, 那侃侃而談, 滔滔不絕的風采, 會永留同門心中. 追憶往事一二, 彷彿如昨, 餘皆茫矣.

祭文二: 天為誰春
一生一代一班人, 爭教兩處銷魂 相思相盼不相親, 天為誰春

祭文三: 今日大歡喜, 除卻萎頓身
拜讀紹昌所貼, 炯崙追思理拜中數篇見證文 (eulogies), 再度應驗余所深信不疑的, “你若希望有奇蹟降臨, 你本身就得是個奇蹟". 大師兄頭七巳過, 魂夢不渡關山遠, 隔太平洋遙祭: 你站在 (奈何) 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No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