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May 5, 2007

我的青春、我的夢 ( by 朱炯崙)

前言 我在早些時日閒暇時,將自己的過去拉拉雜雜地亂寫了一堆,有些片段早已張貼在53net,由於52net剛剛開張,就像和朋友去唱卡拉OK一樣,開始時大家都假裝不好意思,但熱身後想要唱歌時,門兒都沒有,同理,要出清垃圾,要趁早。 本文 許多年前,服務的公司發行海外信託憑証(GDR),在Road Show的過程中,我由倫敦飛往芝加哥,原來以為可以去看一場公牛隊與塞爾迪克隊的籃球大戰,不料賽事移往波士頓,改而帶著幾位同事,沿著密西根湖畔逛到西北大學,來到往日上課的商學院,看到牆上貼著的標語和一大堆殘留的食物與飲料,才知道前一天是我們畢業十周年的同學會,我懊惱自己忘記此事,隨後暗忖:「這可能是我根本就不想參加,或許,我的下意識就是故意要把這件事忘掉。」後註:和老外同學沒啥感情。 隔天在飛往紐約的機場,碰到一位女同學,紅髮藍眼睛,大家見了面,很高興。飛機上我們做在一起,她告訴我:她的工作並不順遂,受到歧視。 「You deserve it!」我心裏想,這些傢伙在學校時總以為自己是貴族 (Blue Blood),神氣得不得了。但是敝人我天性好扯淡,隨口說道: 「You know what! Just because you are young and beautiful!」當下這女人受她不了地抱了過來,我得意得不得了。 想到以前在學校小組討論完畢後,總是搭一個女生的車回宿舍。她的車沒有暖氣,寒冬裏,每次我一進入車內,全身就會控制不住地打顫,總是一面哇哇大叫,一面抱著那洋妞。當然,諸位看官一定會認為這些死馬子一定長得不怎麼樣,不過敝人我當年身高183公分,苗條,蓄長髮,喜歡亂蓋,能有甚麼搞頭,就任由各位遐想了。 在我出國唸書前夕,我的眾家大學同學為我辦了個同學會,此後同學會就成為絕響。十多年前,我因脊椎內外長有惡性淋巴瘤而住在台北榮總,一時間跑出了一大堆同學。 「你就是朱炯崙啊!我老公常提起你們大學時代窮極無聊的事。吃完晚飯四處亂逛,碰到十字路口,都是你丟拖鞋,看拖鞋指向那裡,就往那逛!」一位同學的太太說。 「小朱以前在學校都是當王子,他打籃球,我們去加油;辦舞會,他去跳舞,我們放唱片;他去送女孩子回家,我們收拾場地。」另外一位同學跟著吐嘈,好像我是真該死的樣子。開刀的前一天晚上,有好幾位攜家帶眷,我們在病房裏好像是開了個同學會,直到晚上十二點。 那段時間,也真得感謝桂陽和桂媽媽、桂姊姊、桂江好幾次到醫院來看我,他們像是我的家人一樣,見到桂媽媽,就好像見到我自己的母親。 「小朱以前在學校都是當王子,他打籃球,我們去加油;辦舞會,他去跳舞,我們放唱片;他去送女孩子回家,我們收拾場地。」另外一位同學跟著吐嘈,好像我是真該死的樣子。開刀的前一天晚上,有好幾位攜家帶眷,我們在病房裏好像是開了個同學會,直到晚上十二點。 那段時間,也真得感謝桂陽和桂媽媽、桂姊姊、桂江好幾次到醫院來看我,他們像是我的家人一樣,見到桂媽媽,就好像見到我自己的母親。 話說是壞事傳千里,在美國的兩個港仔同學專程來台灣看我。當時我還正在做化學治療,頂著一個大光頭,又因服用類固醇,虎臂雄腰,像是個黑道大哥。我在治療週期間開車帶他們去墾丁戲水,海浪打在我背上三十多公分初癒的傷口上,別有一種奇特的感覺。敝人我的廣東話發音欠標準,但十分流利,尤以三字經為甚。當年一堆死老廣豁在一起打麻將,各路物理、經濟、機械、電腦系博士候選人、博士後研究者,各顯神通,卻不敵自幼毫無家學淵源的敝人我。話說如此,不是我聰明,而是他們常常各依學術專長,自己為是地編出一些歪理論,非輸不可。 我的高中同學以為我失蹤了,雖然他們常開同學會。這不能怪我,我唸過兩家高中,唸第二家時,又混過兩個不同的班,復以當時我心如過客,感情難免薄弱。前幾年我們幾個同學在一起吃飯,一個住在汐止的混混說:「當年阿財這台客要扁『腎虧』,而我和『腎虧』初中都是大華畢業的,我就替他擋了下來。」另外一個傢伙說:「幹你娘!你自己不是台客?還講別人!」 「其實當年大寶對我最好,他叫我要好好唸書,不要和你們鬼混,不要和你們去看歌舞團。」另一位痞子說。大寶是我高中時代的外號,這老兄家裏在板橋開鐵工廠,很有錢,我們同學常到他家吃飯、鬼混,他們充滿青少年的好奇,偶爾遠征桃園的茶室,回來後口沫橫飛地亂蓋,大家笑成一堆。 外省掛的傢伙就比較喜歡約女生出去辦個郊遊、小舞會,不太一樣。這些就是我的高中同學們,其實他們彼此間的感情很好,高二時,他們大伙兒去游泳,一位身高182的同學卻在游泳池裏淹死了,活著的他們,總是懷著一種無法磨滅的歉疚。後來我和他們同班,每次去海邊游泳,都會有人拿著望遠鏡輪流守望。 初中時代印象最深刻的老師是童軍團長『矮盧』,他的大兒子和我們同屆,雙胞胎比我們低一屆,他們都知道他們老爸的外號,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矮盧』很兇,負責學生的訓育工作,學生們都喜歡學他的客家國語,就因如此,也練就了我日後在客家人多的場合,會用客家話唱『虹彩妹妹』這首歌的本事。有一次我當著他的面學他說話,這老漢罵到:「朱滾輪!你這小孩Fire(壞)死了!」隨即賞我了個毛栗子,但被我閃掉,多年來我為此事得意得不已。 我第一次參加全省大露營是在澄清湖,當年在地上挖個大洞,把垃圾丟在裏面,再埋起來,就算很環保了。當時我初一,有個初二、住在新生村的傢伙指揮我,我很不爽,當下就打了起來,雙雙跌入垃圾坑中,立即被人拉開。我從小錙銖必較,沒打完的架,必然「續拖啊」,這次是例外,由於尚未結案,所以一記就是數十年。 又有一次,我們去阿公店露營,大伙兒溜到蓄水池裏去洗澡,這裏面的水,也是我們飲用的水源。當大伙兒洗得正高興,『矮盧』來抓人,大家往渠道裏鑽,我聽到他在外面大喊:「不要跑!沒有關係!趕快出來!我不會處罰人!」聲音充滿焦慮。當時以為他想騙我們出去,所以只是一股腦地往裏面鑽,愈鑽愈裏面,一片漆黑,心裏覺得有點恐怖,最後總算幸運,找到個出口溜出來。 上音樂課時,張琦的老媽顧老師知道我們下午要去露營,就告訴我們煮綠豆湯的秘訣:「一碗米、五碗水」,結果我們煮出了一鍋綠豆飯。 我還記得有一次,張琦的老媽點名到一半,就忍不住笑出來,原來敝班的一位女生「馬天寒」的名字被改為「牛地熱」,後來我改過另一位女同學的名字,實在難聽,苦主狀告訓導處,我被記了個小過,回家被我老爸責以輕薄無行,永難忘懷。為了此事,我老媽帶我去學校,去見我的導師『地中海』,我已忘了他的名字,但從他的綽號,就可以知道他是個禿頭,他教我們數學。他還有一個綽號是『那麼,ㄋㄚˇ.ㄇㄚ』,因其四川口音的口頭禪「那麼因此」而來。他的副業是養雞,後來不小心連一隻手指頭也被飼料機軋碎,送給雞吃了。 「朱 × × 這孩子還不錯,當然這些話不應該對著他講,他考上南一中應該沒有問題,但到台北考,我就不敢講了。」地中海告訴我老媽。還好,我是在台北高中聯考鎩羽的,顯然是非戰之罪。後來我老媽一直很給我面子,對外宣稱我只是一分之差而落榜,弄得我慚愧流淚,不唸書都不行。 我還記得住在平房的戴家老媽顏老師長玨,在省岡中教我們國文,我常學她用湖南鄉音唸「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現在年紀漸長,最常接觸到「景行」這兩個字,卻是殯儀館的「景行廳」。 省岡中外面的大操場是我們上體育課的地方,有時候老百姓在操場上曬酸梅,上面沾滿了蒼蠅,我們還是抓起來照吃不誤。那時我和徐紹昌、林辰(林曉的哥哥)常混在一起,有時候,我們跑到大廟裏偷供在神像前的糖果吃,結果三個人考高中都沒有好下場,不知與此是否有關。 日前的土石流、大水帶給台灣很大災害,記得當年每逢颱風過後,省岡中後面的溪水暴漲,滾滾湍流,十分壯觀。有一次我們幾個同學翻過圍牆,站在溪邊,郭大炮(郭文軒,家住康樂村)說:「誰敢游泳過去,我就輸他一百支冰棒!」 「這有甚麼了不起!小可代誌!」我隨口回應。最後我在這痞子激將下,硬著頭皮,脫下衣服,穿著小內褲走向水中。一下水,我的腳被水草絆住了,我以為水鬼要抓我,嚇得連頭也不敢埋入水中,好不容易游過對岸,我再也不敢回游,穿著濕漉漉的內褲,繞了好大的一個圈子,才跑回去,十分狼狽。 敝人我自幼即神勇萬分,曾在理化實驗時,創下單槍匹馬、雙手將馬德堡半球拉開的記錄。所謂馬德堡半球實驗,就是將兩個中空的半圓球合在一起,再把裏面抽成真空,那麼整個圓球暴露在大氣壓力下,要用上兩邊各八匹馬的力量,才可以把這個半球拉開。 話說有一天的理化課堂上,我們年輕貌美的老師動用了八九位男女同學在拉馬德堡半球,敝人我實在看不下去,幽幽然歎息道:「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兩手輕輕一拉,就可以拉開了。」 「好啊!朱某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如果你拉不開,今天就叫你罰站!」美女老師逮到機會了。 硬著頭皮,走上台前雙手,嘴巴嘟嚷道:「今天早上沒吃早點,力氣有點打折扣。」 「不管!不管!今天只要你拉不開馬德堡半球,我就要你好看!」美女老師有點興奮地說。 抓起馬德堡半球,有點吃力,突然間,不小心將它扭動了一下。啊!它被我扭動了一點,已有空氣進入球內,這下我可跩了,在眾目睽睽下,嘴巴一面說:「妳看!妳看!」一面姿態優美地將雙手一分,完成了壯舉。 我們初一的導師,是教國文顧老師成大中文系剛畢業,住新生村,是個大近視。我們偷摘學校的生芒果,把皮吐在地上,她以為我們挑食,把便當裏的青菜丟在地上。有一次上課時,我舉手發問,「老師!妳的男朋友叫甚麼名字?」 哇賽!全班的情緒都High了起來,顧老師的臉居然紅了起來, 「我不告訴你們!」 「老師!要講!要講!」 最後,顧老師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不算!不算!老師賴皮!」大家又瘋狂地叫了起來。 我們年輕的英文老戴敬煦,剛從師大畢業,他是我見過最高大英挺、最瀟灑的老師,英文發音精準(其實當時我也不知道他的英文講得是否標準,只知道他講英文像老外),他教我們唸Sun(太陽),一直糾正我們的發音,最後,我舉手問道: 「是否就是上面的『上』?」他說不是。 「是否就是分散的『散』?」他又說不是,到底是甚麼?當時真是搞不懂。 我們都很想把他和顧老師送做堆,開同樂會時,我們邀請戴老師來參加,這時大夥會起鬨請他唱首情歌。我記得戴老師唱了一首「Sayunara! Japanese Goodbye!櫻花戀主題曲」,那真是歌聲嘹亮,繞樑三尺,我們在熱烈鼓掌之餘,又轉問顧老師覺得如何?顧老師的臉又紅了起來。後來聽說顧老師嫁給了她的一位本省人籍同學,當時社會頗為封閉,我們都覺得有點奇怪。 多年以後,我為了出國申請學校去考GMAT,監考老師進來了,他操著漂亮的英文說明考場規則,這傢伙也很瀟灑,只是好像沒有戴老師那麼高。在交考卷時我看到他胸前的名牌寫著「Mr. Tai」,相詢之下,果然就是戴老師,可惜談話的時間不長,雖然留下電話,但後來沒有再行聯絡。 我唸的是初一五班,童軍團長『矮盧』每次在廣播時都說成:「脫衣舞班(初一五班)!脫衣舞班請注意!」這是省岡中少有的男女合班,而且是女多男少,男生只有十六個,其中四個是外省人,一位是老爸當郵局局長的束連方,江蘇人,其他兩位是誰?我不記得了。當時的省籍情結非常嚴重,他們三位外省郎都比較斯文,因此衝突的焦點難免落在我的身上,我跳到圍牆外面打架,一共四次。 很奇怪的,有一次我和幾位眷村的同學騎腳踏車去大崗山一帶郊遊,行經一個村落,居然有我一位綽號叫『三角』(因其頭形而名之)的本省籍同學,領著一群人向我們擲石頭。我自
忖平日與他並無過節,第二天我到學校後,問他何以如此?他很害怕,很怕我打他,究竟為何?他始終沒給我講。 除了家裏開碾米廠的人之外,本省籍同學所帶的便當,大部份都沒有甚麼菜。如果我帶的是包子或水餃,就會分給他們,他們也會很高興。少年時代,他們最大的貢獻是偷他們爸爸的『小本』(黃色小說)借我們看。當時偷看黃色小說被抓到,會死得很難看。好不容易輪到自己看時,又害怕、又緊張、又興奮,那種心情,至今仍難以忘懷。通常我們都把『小本』藏在教室推拉門與牆壁的縫隙之間。 小學畢業時,身高147公分。初中時,小會打個雙槓,喜歡穿個小背心,露出胸口的小肌肉,十分得意;不料在初二時,卻有人鐵口直斷我這輩子身高不超過163公分,我老爸好像也只有163,老媽159,害得我此後再也不敢練機械操,以免橫向發展。未料在青少年時代維持的排骨身材,中年後卻因缺乏運動,日漸穩重,近年來返璞歸真,體重只有兩三公斤,原來是磅秤多轉了一圈,有一百多公斤了。 記得曹剛老師在劉厝里租用民房,我們去那裏補習英文時,每次下課,大家就坐在地上聊天,當時張翼雄(希望名字沒寫錯,聽說是鄧蔭華的老公) 身高172,嘴巴上長著濃濃的汗毛,大夥兒十分羨慕,猛問他吃了些甚麼?為甚麼長得那麼高?還記得當時不知到是那個傢伙放了個鞭炮,嚇得農家的牛隻狂奔,把穿鼻環都掙斷了。 初三下學期,我跑醫務室去量身高,「啊!170公分!」我高興極了,這輩子我不是矮子了!(抱歉!I didn’t mean that矮於170就是矮!)初中生高中的那年暑假,我真是突飛猛進,一日千里,但是我絲毫沒有長高了的喜樂,因為我聯考落榜了,做了「淘汰郎」,心情惡劣到極點。多年後我罹患癌症,情緒跌入谷底,當時我曾經問自己,這是我曾經走過的最低潮嗎?如果不是,那我以前是怎麼走過來的? 若不包括我老媽去逝,人生痛苦指數最高者,當首推高中落榜,次者為剛去美國唸書時所遭受的壓力。我在省岡中時,雖然一天到晚泡在醒村的籃球場上,且有勞我老媽每天用廣東話扯著嗓子叫我回家吃飯,基本上我的成績單是OK的,不論原因為何,我確實是落榜了,如果我功課本來就不好,那也罷了,所以當時對我而言,真是晴天霹靂。 那年暑假,我忙著考專科、又考了好幾家私立學校,其中印象最深者就屬強恕中學,踏入校園,看到好多女生,有幾位穿著透明可見胸罩的白色上衣、迷你裙、足登涼鞋,對我這岡山的山地土人而言,那簡直是和沒穿衣服一樣,我的眼睛都凸出來了。上個月我在法國馬賽港,看著躺在地中海砂灘上的裸女,卻是沒啥感覺,想必是老了。 我小學五年級的第一個導師,喜歡伸手進學生的褲子裏捏我們的鼠蹊部位,說是學生偷懶,要捏我們的懶筋,或是要檢查男生有沒有穿內褲,他好像對女生也不例外;兩年前我和咱班的徐紹昌談起此事,他也有深刻印象。這位老師只教了一學期就走了,不是因為捏懶筋,而是因為他動手打工友,後來我在台北的懷生國小見過他,沒和他打招呼,聽說他掛了。 這位老師還喜歡用手捏著自己的眼皮,譏笑垚妹(金偉垚)他們導師割雙眼皮失敗。垚妹的導師應該算是年青貌美,嫁了個碩士軍官,當時算是了不起的郎才女貌,垚妹還當他們的花童,聽說當時他不小心還看到他們老師換衣服。幾年前,我見到垚妹,提起此事,他就是矢口否認。他們老師很年輕就去世了,多年以後我和她的妹夫同事,她妹夫精神有點異常,夫妻離異,自己帶著當時年僅六歲的女兒,我因自己的姊姊精神也有問題,所以比較能接受他。 他告訴我說:「我女兒看卡通影片『小英的故事』時,想到她媽媽,她就是不敢哭,因為她知道,如果她哭,我就會揍她。」 我五年級下學期的老師叫做高實得,原來在軍方做雇員,他好像是彭蕊媽媽的同事。人總是力爭上游,剛從師專畢業,他高高瘦瘦的,像老外,講話的口音很奇特,他的籍貫是山東,但是我們都認為他是俄國人。我在仰著頭、望著他的時候,總是看到他的鬍渣子長到細細脖子上,上面長著帶膿包的青春痘,有時他的衣領上會沾到青春痘的膿血。 我們班上有個女生,上課時挖鼻屎,高老師說:「× × ×!妳的鼻ㄍㄜㄦ好像很好吃呢!」他的發音奇特,我們幾乎每一位男生都會學,只是這位女同學真是倒楣透頂。前幾年,我與徐紹昌見面時,他又學了一遍給我聽。我對高老師有一件事很不爽,就是他經常採用表決的方式決定答案,有一次,有一題數學是求半圓形池塘的周長,大多數人的答案是直接將圓周除以二而沒有再加上直徑,所以就變成少數的幾個人錯了。 他處罰學生的時候,喜歡捏學生的臉,應該沒有甚麼特別的惡意,但是被捏過的臉,當時沒怎麼樣,學生回到家中就變紫了,加上他教書也不怎麼樣,就被家長聯名趕走。我當兵在小岡山進行攻堅訓練時,住在嘉興國小的操場上,再遇到高實得老師,他沒有甚麼變,但神色冷漠。後記:最近聽張嘉璈老師說高老師在十年前也去世了。 張嘉璈是我們六年忠班的導師,對學生真是循循善誘,他總是告訴我們不要急,不要囫圇吞棗,就像吃熱騰騰的稀飯,先攪拌吹冷後再吃,比起燙得口嘴卯起來起泡,速度要來得要快。張老師是山東人,有兩個小孩,一女一男,當時還小,記得我們他家玩時,我在指頭畫上娃娃,從鋁桌桌面的圓孔下方穿出,逗著他們。一轉眼,他們應該也有四十多歲了。 張老師很熱心,甚負責任感,他洽用健鷹村那一帶的幼稚園晚上免費替同學補習,但是我老媽不讓我去,原因是有女生家長來告狀,說我騎腳踏車總是把她們憋到水溝裏。初中聯考當日下午,我未依張老師囑咐返校檢討成績,心想反正考都考完了,再檢討也是於事無補,於是反而溜到彌陀海邊去游泳、抓螃蟹,害得他緊張得當天晚上登門探訪。 老師有著一副極富磁性的歌喉,那時生活清苦,我記得幾乎他所穿的汗衫,都是一個洞、一個洞的。有一次,他帶我們全班坐渡輪去旗津郊遊,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做船,我們站在堤防上,看著腳下浪濤滾滾,壯觀極了,多年後,我到尼加拉瓜瀑布遊覽,不知何故,總覺得氣勢就是不如旗津。 接下來,我本來寫的是一段小學時偷偷喜歡女生的事,考慮再三還是把它刪掉了,以免讓其他可能偷偷喜歡我的女生傷心。還有文中提到的一些情節,當年對各位多有冒犯,尚請見諒。鼻ㄍㄜㄦ您可別生氣,同學會見到您時,倍覺親切,下次回岡山時,一定要拜託您下廚



Third Story:

3-30-02
先前在網上,看似敝人經常像壹週刊般地猛挖掘黃正宇的屁眼,其實不然,敝人自幼個性柔弱,特別崇拜英雄人物,且因宅心仁厚,對於他常請我吃偷來芒果的往事,多年來感激涕零,不敢忘懷。 話說這老兄當年是從台北轉學而來的油滑小子,自此污染了岡山純樸小鎮中、某一小學中的某一班級。這城市鄉巴佬不識芒果、毛桃、葡萄、芭樂、桂圓等水果為何物,驟見果樹,異常亢奮,立即攀緣,不論生熟、是否有主?該果園必遭蹂躪,屢試不爽。 先前曾提及他與陸家龍、歐貴強在小崗山落荒而逃的糗事,他甚至遠征梓官的邏底山,無遠弗屆。經常班上會發生一陣騷動,原來不知何時,他又落草歸來,與同學分享戰果。當然,他也有失手的時候,有一次,吃多了生芒果,產生過敏,整個臉腫了起來。他小時候臉圓圓的,理個小西瓜平頭(光頭上頂著一小片西瓜皮),突然變成了個大西瓜,當場露出馬腳,弄得張老師也是緊張非常。 有一次,班上拔河比賽輸了,這痞子遷怒於當時發育較早、身裁較高的女生,居然猴子騎驢般地跳到女生身上(身裁不成比例),作勢打人狀,所幸當時民智未開,否則他會被訴以強暴重罪,去勢後移送兒童法庭。 最後,他還是被管訓了,被送至西點軍校,回來後卻習得突擊隊傘兵等殺人把戲,為了耍酷,雖然下巴沒有「戽斗」,卻又師事阿諾史瓦辛格,把嘴巴閉得緊緊的,笑不露齒,像「魔鬼專家」似的,保持神秘形象。 金庸筆下的韋小寶也是拜師無數,像是九難公主、天地會陳舵主、神龍教教主等,但是武功卻甚貧乏,話說咱們的黃老兄又去鍍了層金,唸了個「國家安全碩士」,此後就像韋小寶般地穿了件黃金小馬掛,沐猴而冠地在五角大廈出入了一十五年。一開始,擔任美國軍機處太尉,嗣後晉升至兵部侍郎(對不起!作者不諳官場俗事,這個職務也可稱之為兵部侍女),主管亞洲各國安全與援助作業(作者註:簡稱為安援作業,與援助交際性質差異不大,工作內容與當年韋小寶和花差花差俄羅斯公主廝混等情節類似)。 黃小寶(作者高中時代之雅號為大寶,此後簡稱黃某人為黃小寶,以示他較敝人略低一級)初一還沒唸完,即已墮入江湖,遠走異鄉,所以他的中文只有小學程度,名字絕對會寫,但是像韋小寶當年在尼布楚合約上簽名一樣,他把「小」字寫成長長一條帶柄兒的鉤子,兩邊的一點,畫成兩個小圓圈,像極了男人的那話兒,所以黃小寶的簽名堪稱一絕,但屬限制級。 黃小寶生性疏懶,從小除了老師拿著鞭子強迫學習了幾首「反攻反攻大陸去!打倒共匪反共產!」「哥哥爸爸真偉大」等歌謠外,其他歌曲一概不會,由於天天還是哼唱這幾首小曲兒,因此殺朱拔毛(可別是殺我這隻朱 × ×)、反共抗俄等觀念,即使年紀漸長,仍是根深柢固,牢不可破。 當兩岸開始交流時,他仍稱老共為「共匪」,挺著小胸脯,一幅漢賊不兩立的好模樣,雖當的是毛子官員,仍心懷臺灣祖國。臺灣面對大陸武力威脅,高科軍購案件,倍顯重要,惟因國際地位低落,四處碰壁,黃小寶適為主事者,多方協助,貢獻良多,易言之,多年來吾等能安居樂業,這傢伙功不可沒。 黃小寶現已退伍自立門戶,在美國後勤支援事業,已然闖出一片天地,惟仍心繫祖國,運用既有人脈、專業知識及當年偷摘芒果之大無畏精神,幫助我國軍方人員,突破困境。據筆者獨家新聞透露:黃小寶曾多次獲得我國兵部尚書等官長(國防部部長、總司令等)頒贈勳章,並不時當面請益,奉為策士,此等殊榮,堪稱我傑出校友之最。 話說此次受邀返國,筆者原僅係顧唸昔日吃人芒果舊情,在同學會以先,前往探視。閒聊中,他最懷念以前每天上學時,行經欣欣圓環菜市場,買些竹葉包著的辣椒醬,用以蘸食饅頭,大夥辣得七竅生煙,人人把頭伸到走道,舌頭吐出,將口水滴在地上,蔚為奇景。 當筆者詢及是否熟識敝人一位曾擔任駐外武官而現已官拜將軍的朋友,二話不說,他隨即與對方聯絡,電話中,敝朋友對黃小寶當年華府種種,娓娓道來,言詞中,難掩不勝感激之意,並特別說道: 「他是美方主其事者中,背景最為奇特的人。西點軍校畢業,卻出身於岡山眷村,不只是我,我們一串人,甚至是我們國家,都接受過他的恩情。」 「有那麼嚴重嗎?」筆者模仿阿扁總統的口氣回應道。 行文至此,筆者這盤踞多年的雅號「大寶」,禮應讓賢,以示尊敬,想到當年我比黃大寶功課好多了,要對他歌功頌德,心有未甘,忍不住又想挖他的瘡疤,以稍解我心頭嫉恨,生氣了,不寫了。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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